感謝 @Ani 的圖, @阿米巴mAh 以及弦酒的圖文,讓我想到如此的年少時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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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沈地呼出一口氣,再緩緩的吸入,讓參雜火藥氣味的分子入侵他的肺泡,他的血液,他的所有感知神經,他微微開腿蹲低,左手放在槍托之下用來穩住還不習慣槍枝重量飄忽的右手,瞇起眼透過準心對準十碼外的靶心紙,隔絕任何音量的耳罩把他的耳朵壓得生疼,但比爾沒有拒絕這些。
食指扣下板機,而那瞬間他已經猜測出自己肯定射歪了,不知為何他就這想著,然後靶紙被機器拉回到面前時,不免驗證自己的直覺,果然又偏離他原先預計的彈道,他把槍枝放置於托台上,有些氣餒地看著那個黑紅靶紙,想著自己從未這麼挫折過。
直到耳罩塑膠殼被敲了敲,發出沈甸甸的聲音被耳蝸吸收,比爾才發現吉姆已經站在他旁邊,陪著他看著那張未被擊中紅點的紙,而他推下耳罩與他對視。
「別生氣,我們才剛開始訓練。」
「我沒有……我只是覺得很失望,你已經射中紅心了我什麼都還沒有。」
「你的手看起來只適合拿書跟畫筆……我們才訓練三天,史邁利說我們有一個月的時間。」
「……你的手指適合彈李斯特,而卻拿起了槍,吉姆。」
「……真懷念我們在牛津的日子。」比爾說。
他看著靶場通風玻璃被雨水打著濕潤,又下雨了,英國惱人的多雨氣候。
「你是藝術家……比爾,你應該是的,」吉姆靠在托台邊緣看著對方卸下彈夾重新補充,然後他又說了,「如果你想聽,隨時。」
「雨天最適合聽你的鋼琴。」
「然後你又會繼續畫著我。」
「對……因為很適合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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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是想讓吉姆對他說你的手只適合拿書與畫筆,而比爾回他,那他應該只適合彈著鋼琴。